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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9年往事:决战关中(二)

发布日期:2024-10-14 10:38    点击次数:101

1949年6月12日,陕西咸阳城外,一支十余人的小部队正沿着灰扑扑的土路极速前进。

第181师来自华北,两个月前刚刚结束惨烈的太原围城战,略事休整便精神抖擞地开赴西北战场,途中得知西北马家军倾巢而出,与胡宗南集团狼狈为奸,气势汹汹地向关中地区发动反扑,战士们不由得精神大振,恨不得肋下生出双翅,脚下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。

一天前,他们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锣鼓声,昂首阔步地进入西安,来不及坐下喘口气、喝口水,便马不停蹄地出城,担负起保卫咸阳的重任,今天凌晨四点,在满天星辉的陪伴下,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,渡过波涛汹涌的渭河,陆陆续续地进入预定阵地。

话说侦察员们警惕地观察着四周,带队的参谋王青山感到大地似乎在微微颤抖,他疑惑地抬起头,只见西边的天空黄沙弥漫,好似沙漠风暴一般,但其实是大股骑兵席卷而过时激起的扬尘。

他心中一凛,一面吩咐侦察员尚洪中以最快速度回去报告,一面将剩下的11个人叫到身前,脸色瞬间凝重如铁,犹豫片刻道:敌人来得好快,我军还在抢修工事,如果我们能挡住几个小时,就能为大部队争取时间。

众人默默无言,只是用坚定的眼神表示同意。王青山极目四望,心中暗暗叫苦,他们所在的地方坦荡如砥,连个小山头都没有,此时远处的马蹄声已清晰可闻,王青山一咬牙,沉声道:就地卧倒,听我命令开火。

不一会儿,地平线上出现一团黑色的火焰,在视线中急剧放大,正是如飞而至的马家军骑兵,战士们屏住了呼吸,敌人越来越近,甚至可以看清他们狰狞的面貌,王青山大喊一声“打”,十二支冲锋枪一齐倾泻出火舌,敌人阵中顿时人仰马翻,狼狈地调转马头落荒而逃。

不过他们马上探明遭遇的只是小股部队,于是熟练地从两翼包抄,挥舞着明晃晃的马刀,嚎叫着冲过来。侦察班的战士们背靠背组成一个圆圈,冷静地扫射,敌人急疯了,不要命地发起海啸般的冲锋,侦察兵们寡不敌众,相继倒在血泊中(八人牺牲,四人重伤后被老乡救起,捡回一条性命)。

下午三点,三个团的骑兵逼近我军前沿。只见马家军一个个凶神恶煞的,有的光着膀子赤膊上阵,有的下马跪在地上,嘴里念念有词,然后大叫着“天门开,天门开,南天门开了好上天”,在炮火的掩护下,旋风般开始冲锋。

忽然,手榴弹漫天花雨般落下,敌人被炸得晕头转向,猛然瞥见一群战士手持尖刀杀到他们面前,马家军的骑兵们看得分明,眼中放出饿狼般兴奋的光芒:打白刃战,这不是自寻死路吗?谁知这些解放军手中的刀轻捷如风、锋利无比,而且刀刃比马家军手中的马刀更长,寒光闪处,鲜血飞溅,凶残的马家军纷纷落马,其余见不是头,慌忙回马逃窜。

原来,战士们使用的是解放太原时缴获的日本东洋刀。针对马家军赖以成名的骑兵,他们没少下功夫研究,并制定了三连击的应对方案:持刀的战士首先跃出战壕卧倒埋伏,敌人冲锋时,先用轻重机枪扫射,然后是冲锋枪卡宾枪伺候,最后是战士们一边扔手榴弹一边提刀厮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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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家军没有占到半点便宜,只得怏怏而退。夜幕降临的时候,马继援率主力第82军陆续抵达,他满心以为咸阳已轻松拿下,听到的却是出师不利的消息,气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。

第二天,晨光熹微之时,铺天盖地的炮弹呼啸着落在我军阵地上,马继援严令马家军全部出动,蜂拥着涌上我军的阵地。

战士们战士惊诧地瞪大眼睛:敌人居然由步兵赶着一群牛,这是他们从周边村庄抢掠而来的耕牛。

我军果断扫射,耕牛四处乱窜,但敌人趁机突进到距离阵地不到三四百米的地方,然后做出了不可思议的动作:卧倒在地一动不动。不一会儿,约两个团的敌军出现在侧后的山坡,已经“躺平”的敌人迅速起身,乌泱乌泱地密集冲锋。我军的山炮、迫击炮一起猛轰,打得敌人尸横遍野,但他们依旧目露凶光、疯狂挥舞马刀,不断地冲击我军防线。

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第二天,由于敌军占据高地,加上骑着马来去如风,我军的前沿阵地不断沦入敌手。最终,城外的壕沟成为最后的屏障,双方暂时陷入僵局。

夜深了,战场上恢复了平静,师长王诚汉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,沉声道:同志们,敌人不擅夜战,正是我们反败为胜之时,我命令各团实施反冲锋,天亮前夺回阵地。

在炮火的掩护下,战士们如猛虎出山般出击,敌军以为我军大部队来援,在黑夜中乱作一团,慌慌张张地后撤。一名俘虏被推到王诚汉面前,这是个粗犷的西北汉子,满脸的倔强不服,王诚汉和颜悦色地询问,汉子恶狠狠地瞪着眼睛,不肯说话。王诚汉微微一笑,晓之以俘虏政策,动之以团结大义,那汉子的戒心终于松动,吐露实情道:我们今天是三个师全部猛攻,除右翼的骑兵旅外,其余都伤亡惨重。

王诚汉大喜,扭头告诉在场诸同志道:看来,敌人的困难比我们打,我建议全面反击,毕其功于一役。

我军越战越勇,夺回所有阵地,当红日冲破云霄、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,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散尽,马家军并未发动新的进攻,而是丢盔弃甲,仓惶西逃。——马继援曾扬言两个小时拿下咸阳,但在苦战十三个小时后,只能吞下失败的苦果,灰头土脸地逃回老家。

马家军铩羽而归,沿着渭河两岸缓缓前进的胡宗南集团竟比风中鸣蝉反应还快,立马掉头溜之大吉。

咸阳保卫战胜利落下帷幕,又一个喜讯传来:陕北榆林的守军率部起义,一野解除了后顾之忧,可以心无旁骛地投入西北战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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榆林位于陕西省的最北端,万里长城脚下,西北军名将邓宝珊自抗战时期开始镇守榆林,苦心经营多年,两年前,西北野战军两攻榆林,却连续在这座小城遭遇滑铁卢(详见1947年往事:一打榆林;1947年往事:二打榆林),不过随着邓宝珊走马上任华北“剿总”副司令以及双方实力的此消彼长,和平解决的条件成熟了。

首先,国军在各条战线节节败退,榆林守军第22师被强行抽调一个师远赴包头,“宁马”的两个团也打道回府,城中只剩军部与一个第86师,满打满算四千余人;其次,我军步步为营,将榆林围得铁桶一般,和宁夏之间的交通彻底断绝,成为真正的孤城。

邓宝珊随傅作义在北平起义后,立即致电榆林守将、第22军军长左世允,谆谆嘱咐道:榆林问题已和首长谈过,以后再不打仗了,你们应加强保卫地方,听候安排。

左世允自然听得懂邓宝珊的弦外之音,他捏着电报,眉头紧锁,正在翻来覆去地权衡计算,副官匆匆来报:第86师师长徐之佳求见。

左世允心中一惊,不悦道:他来做什么?

原来第22军从上到下人心浮动,纷纷鼓噪着要追随老长官邓宝珊弃暗投明,只有徐之佳是个例外,此人本是中央军嫡系汤恩伯的部下,当年老蒋利用整编之机,将他“掺沙子”安插到邓宝珊麾下,他还有另一重隐密的身份:军统榆林站的负责人。

左世允和徐之佳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句闲篇,徐之佳忽然话锋一转道:时局艰难,不知军座有何打算?

左世允不动声色道:现在不比从前,继续打,人心早散了,突围,哪有那么容易?我是泥菩萨过江,自身难保啊,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
徐之佳语塞,低着头怔怔地发了会呆,冷不丁道:军中乏粮,难以持久,我请求去南京催讨补给。

左世允知道他这是金蝉脱壳之计,乐得成人之美,干脆地答应了。

徐之佳这个障碍一去,左世允也就光明正大地迎接我军代表罗明、田子亭入城。不久,左世允指派的四名代表:军参谋长张之因、参谋科长张旨晟、秘书雷无尘与第86师副参谋长鱼渤然风尘仆仆地抵达延安,和我军展开正式谈判。

事情眼看就要尘埃落定,却因为一个不速之客的搅局再次掀起波澜。话说一个枯瘦的中年男子踅进第22军的指挥部,左世允和他打了个照面,先是一惊,随后欣喜道:老弟,你不在北平快活,什么风把你吹来了?

此人名叫张云衢,本是第86师的副师长,邓宝珊奔赴北平的时候,他也鞍前马后地跟随左右,顺理成章地参加北平和平起义,如今已是解放军的座上宾。只见他眨巴着小眼睛,似笑非笑道:邓长官托我给你带句话,榆林问题和绥远问题一起解决。

左世允大惑不解道:这是什么意思?

张云衢笑道:就是把部队开到包头,再做打算。

他确实是奉邓宝珊之命返回榆林的,临行前,邓宝珊谆谆嘱咐道:绥远起义箭在弦上,我们的部队可以就地接受改编,也可以北上包头,和我们的另一个师汇合后,再随绥远的董其武一块起义,让他们审时度势、因地制宜,选一条合适的道路吧。

张云衢满口答应,其实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。他“假传圣旨”,鼓动三寸不烂之舌,本就犹豫不决的左世允被他说动,于是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,这天清晨,数千名不明就里的官兵乱乱哄哄地在大操场集合,左世允正要宣布出发,忽听得北门外枪声大作,他心中一颤,脸色“唰”的一下惨白如纸,冷汗涔涔而下。

一名参谋悄悄凑近他,附耳道:弟兄们不愿离开,提前泄漏了消息,解放军已设下埋伏,另外,如果强行开拔,我们自己人可能会在背后开枪。

左世允大惊失色,恶狠狠地瞪了张云衢一眼,怒冲冲地喝道:你敢坏我的好事?我也不难为你,你今天就走吧。

1949年6月1日,榆林解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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